“安总?”
“……”
一旦开始怀疑,再也没法停下思维。
她很焦虑。
但根本找不到人诉苦。找谁?
妹妹?
如果聊了不该说的事,立马就会被逮捕。
如果又联系了苏明先生……他们是否就是在等自己联系苏明先生?
聊天记录已经全部删除。想把手机卡也换掉,可又觉得这样做立马就会被带走问话。
【没寂寞吧?】
【我在工作。】
每次收到苏明的消息,她都只想尽快把话题结束。
【听说加拿大最近的气候不错,您有去很多地方玩吗?】
【……】
【多去玩玩也好,不然这么远的行程浪费了。】
她想明说别回来。
但又没能说。
只是不断暗示。
药,终归还是捡回来了。即便是去买药,她也是想到六年前就一直在吃,再去拿没问题。
【安小姐】
【我尽量给你开和以前不同种类的药。】
【说实话,如果是遇到什么心事,我建议你先去看心理医生……开药是下下之策。】
【药物依赖性,不是戒掉一次第二次也一定能戒掉的。】
【……】
没什么可对心理医生说的。
说的一切,一定都会被记录,然后给藏在暗处调查的人。他们从中嗅到蛛丝马迹,随后立即破坏自己好不容易有的平稳生活。
“嗡嗡。”
手机振动。
安诗瑶的思绪被拉回,望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备注怔怔出神。
“接这么慢?”
“……”
已经在飞机上了。无论怎么劝都没用。
“苏明先生……”
“他们现在也在盯着。”
插座里是不是被按了录音器?
这屋子也不安全。
哪里都是他们寻找证据的工具。
“现在立刻躺在床上。盖好被子。”
那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
大脑没能决定出合适的答案。
但身体却擅自磕磕巴巴认同命令,行动了。
“跟我念啊。”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
自己和苏明先生到底有什么罪?
苏明先生是唯一不受感染的男人。而自己是唯一和苏明先生做爱到怀孕的女人。长期相处,知道很多秘密。
迷雾里的怪物他们或许见过。但除了苏明先生,幸存者里没人真正去对抗过。
“又走神了?”
“把鼻翼两边都压住,张嘴深吸一口气。”
“……”
不知道。
到底有没有正在注视呢?
是像以前一样,完全听从苏明先生的就好。
还是……
又如同当初拿出枪一样,拿出魄力?
“想知道插座里有没有东西,其实很简单。”
“害怕的话就一步步去确认,我来教你。”
“……”
插座里没有,路由器呢?
光猫呢?
花瓶里呢?
这些都没有,会不会更隐秘,嵌入墙里。
3月30日。
凌晨1点。
苏明降落在京都国际机场。冬市没有国际机场。又马不停蹄转乘飞往冬市。
安诗瑶的情况似乎比预想的还要糟。
很像是那种,夜晚独自开车驶过偏僻道路,害怕,看一眼后视镜觉得有鬼,就会再看无数眼,越来越慌张。
她在自我制造焦虑。
夏夜做了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小幅度优化、改变了苏明的基因结构。再通俗点说,就算是被一些部门注意到想调查,一查也绝对是一头雾水不了了之。现在苏明的生父母爬起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