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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
众多巫医们紧随其后。
当她们行至房间内,无论再怎么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所有人还是被眼前这宛如异星地狱的一幕震惊到了。
只见,一颗粗壮的树木从病床上拔地而起,足足有一个人腰粗。
粗犷的枝叶肆无忌惮的展现着自己身姿。
面前宛如热带雨林般。
除了这些枝枝叶叶上挂满了人体各种组织,以及肉瘤和硬角外,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呕!”
终于,在见到这一幕的巫医们,哪怕他们都是常常与伤痛打交道的医生,也都忍不住直接呕吐了出来。
挖坟多年的比尔都有些抑制不住腹中的翻腾,干呕了起来。
在场仍然面不改色的也就只有大魔法师梅林了。
他伸出手杖,若无其事般的轻轻敲击地面,下一秒,满屋子的植物就都变成了花瓣,包括那些血肉.
粉色的花瓣宛如寒风般的升腾起来,迷住了大部分的眼睛。
随后,他们精神就获得了片刻的安抚,变得平稳下来。
威尔玛·劳顿巫医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被花海覆盖的房间,那被鲜红埋葬的病人——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只能从床上的轮廓大约可以判断出那下面有人。
“血肉的土地已经无法栽植灵魂,他的身体将化作花瓣,既如此,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期望他能得到安息。”
梅林低语着,他的左手微微张开。
一朵粉色的花蕾徐徐张开,它有着幽蓝的发着光的花蕊,花瓣很大,像是荷花。
花朵缓缓的漂浮着,最终凌空病床之上。
刹那间,花朵中幽蓝的花蕊抽出雾气,蓝色的光雾在空中纠缠,最终形成了一副画作。
那是一个人。
一个正要走向某种帷幕之中的人。
忽然,画作中的人,好像感受到了什么蓦然回头,露出了一张极其年轻的面孔。
正巧,房门外,同样走来一位年轻的实习治疗师。
她是被从房间里飘散出去的花瓣吸引到了目光,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为实习治疗师,她在医院里的属于最低等一级。
在魔法世界实习治疗师是指接受过学校系统教授的综合性巫师,嗯嗯——听起来似乎挺不错的,但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这样的人只是有着粗浅的基础,她还需要接受魔法医院为期数年的培养,广泛掌握与魔法医药、魔法伤病有关的所有知识。
随后再进入某个固定科室跟随至少是科室副主任的巫医继续进行数年的学习,之后才能正式被冠以治疗师——埃及地区称之为巫医的头衔。
而从魔法学校毕业到正式拥有独立行医资格至少得需要六年的时间。
而今年,正好是这位年轻实习治疗师的第六年。
九月份,她就能成为真正的治疗师。
魔法伤残科的办公室主任威尔玛·劳顿女士是不会允许一位新人来到这里的。
而在她踏入病房,目光向里望去的瞬间。
便与虚幻的影子的回眸撞上。
她猛地愣住。
眼睛呆呆的,灰色的眼眸中充满着不可置信的目光。
接着她的脸颊不受控制的抽搐几下,嘴唇颤抖的抿住,眉间挤到了一起,顷刻间,几周以来的疲倦不堪的眼睛变得清澈,滚烫的泪水从泪腺被挤压出来,涌入眼眶之中。
“不——不——不。”女巫惨叫着。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双手高高的抬起,试图抓住那道虚无缥缈的幻境。
“明妮,明妮!哦!我的妹妹!”
但那名为明妮女巫只是不舍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飘然而去。
“不——不。”
她扑了个空,眼泪划过双鬓,她跌倒在窗沿边,双目望着那已然凋敝的花朵,放声大哭。
颤抖的身体,仿佛在寒风中颤抖的落叶。
哭声如同被撕裂的心,痛苦而绝望。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哀痛,让人心如刀割。
再没有人能忍下心听着那般撕心裂肺的哭声而无动于衷,所有人退出了房屋,只留下了那位可怜人独自在房间里。
“刚刚,那是绽灵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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